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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甜奶)日光

灵感来自同人曲《源自日光》

前世今生民国戏子梗,我历史不好,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别信,都是扯淡。

小学生文笔,矫情预警。


请勿上升真人。



多年以后,刘昊然站新中国国旗下,准会想起他踏出梨园的那个遥远的下午。当时,上海还是一片歌舞升平,舞厅里歌声溢出,像一场不会醒的梦,楼房矗立,颜色艳丽像一个个高大贵族,优雅而从容。




陈山回家路上碰到一个小乞丐,瘦瘦小小缩在墙角,头发蓬乱肮脏,遮住了脸。他本不会在意这样的乞丐,上海这座繁华的城,是许多人向往的梦,也是许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墓。


只是还会恻隐之心发作,陈山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,看见那双藏在污浊下的眼睛亮得过分。他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期待,是否会变得绝望不再明亮,唯一知道的只有他的脚步再也抬不动,他久久驻足,这双眼睛让他想到很多,走马灯一样闪过,看不清晰。


最终他还是走到小乞丐面前,蹲下放缓声音,“饿了吗,我请你吃饭好不好。”


小乞丐瘦小如雀爪的手拨开乱发,陈山终于看清他的脸,说实话,脏的看不清五官,陈山噗嗤一声笑出声。


陈山带他回家,洗干净,穿上自己的旧衣服,竟很是清秀。


陈山递去一碗生煎,还没松手呢,小乞丐就一把抢过,把碗圈在怀里,手拿起生煎就往嘴里塞,两个腮帮子鼓鼓的,努力咀嚼,用力吞咽。生怕别人抢了吃食一样。


“不着急啊,慢慢吃。”


小乞丐闻言眼睛像狼一样盯着他,陈山怀疑这双眼在夜晚是否会也会像狼一样发光。


但他也真放缓速度,牙齿用力,一下,一下往下砸,这样吃东西不是享受,即使肉和面混合在一起,那香味直冲鼻尖。


陈山也就不再说什么,饥饿的味道他再清楚不过。它会紧紧攥住人的胃,牵扯五脏六腑。身体每一寸都会叫嚣用食物填补。



“陈山,我要吃生煎!”老头子躺在门口摇椅上喊,手上蒲扇拍打大腿“啪啪”响。


“老头子,侬这么快就恰完了。”陈山应和,朝外头努努嘴。


“这是我爸,陈金旺,除了名字旺什么都不旺。”他点点自己脑袋,“这还有点问题,你看好他,我去买生煎。”


小乞丐不说话,放下碗,眼睛恋恋不舍附在生煎上,手却服服帖帖放在小腹。陈山站起来,他也跟着站起来,陈山出去,他也跟出去。


“原来我捡了个跟屁虫。”陈山回身笑着看他,“你还没说你姓名是什么?”


“刘……源。”嗓子沙哑,应该是久未说话,吐字也有些不清。


“源,这名字真不错,我帮你取个新名吧,算作告别过去,就叫昊然如何,天空广阔之意。”


刘源听着,发丝遮掩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他,磕磕绊绊说,“那我,我就叫昊然。你,你,叫什么。”


“我叫陈山,艺名若昀,是太阳的意思。”
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

陈山很高,他还需仰望才能看清脸,昏黄的光从他后头穿过,停留于他黑色长袍,那是梦幻里才有的色彩,他俊俏的脸总是带三分笑,鼻尖有一点小痣。


你是太阳,我是天空,那你这轮热烈的太阳,能一直照耀我这方小小的天空吗。


刘源把这些都铭刻眼底,化作解不开的缠绵温柔,他尝试也对着陈山笑,小虎牙跑出来,有些僵硬,也并不好看。但这是已经是少年人最美好的,最珍贵的情感。



陈金旺看到陈山出来,哼了声,“我要吃生煎。”


但一会他就略过陈山,紧盯后头的刘源,身体一下子坐直,嘴里喃喃,“陈河,陈河回来了……”


“这是刘昊然,以后也是咱家人了,陈河……你也别惦记,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。”陈山听见陈河的名字表情就有点冷,撂下话就带着刘昊然朝街口卖生煎的地方去。


走出一段陈山才回神,闭了闭眼,觉得刚刚的态度会吓到孩子,回头和刘昊然解释,“陈河是我哥哥,在北大念书……学校南迁之后就没了音讯。”


刘昊然愣愣点头,嘴唇翕动,但直到陈山转头,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,不由得懊恼。


他们住在一条小胡同,来来往往都是这的住户,傍晚,正是热闹时候,外出干活的都要归家。


李大妈腰间揣一盆衣服,和王大妈聊八卦,看见陈山亲热拍拍他肩膀,“陈山,今天不唱戏啊,回来早呀。”


“嗯,今天班主有事,就早点回来了。”


路过的大爷也搭话,“哎呀陈山,这后生俊俏的呀,不大吧。”


“我远房表弟,是挺俊的。今年……14。”


陈山也是后来才知道,他现在已然16了。


“你的戏好呀,我们都爱看……”


“多谢……”


 小孩嬉嬉闹闹,彼此追逐,小小的窗户飘出来饭菜香,夕阳斜斜洒落,云啊,房屋啊,人的脸啊,都变成暖黄。


吵吵嚷嚷里,刘昊然只顾把眼睛放在陈山脸上,心里不停想,他很好看,鼻子好看,眼睛好看,哪里都好看,这里很好,热闹,全是人和烟火气。




陈山唱的旦角,上海花花世界,十里洋场,多的是文人墨客,商贾富绅捧角,他不是太出名,也小有名气,每场演出算是座无虚席。刘昊然跟着他见识多了,不再是哪个说话不顺畅的小乞丐。


在空无一人的台子上,陈山依旧一袭黑色长衫,脚下踏了轻灵碎步走了一圈,纤长漂亮的手展开金色折扇,上头画了些牡丹之类的花朵,衬得人都明艳几分。


他开了嗓,嘴里唱着词,尾音缠缠绵绵回绕在梁上,久久不曾散去,刘昊然听不懂,就痴痴看着。


陈山唱一段,停下了,刘昊然立刻鼓掌,露出小虎牙,“好!唱得太好了!”


陈山无奈的扶额,“每次都是你最捧场,我这满座观众里没一个人有你声大的。”


“那是因为你唱得好呀,我特别喜欢。”刘昊然发丝浓密,眼睛迥然有神,五官都已长开,却依旧像孩童一般招人喜爱,陈山过去揉揉他头发,“别贫嘴了,和我去后台打扮。”


后台里忙忙碌碌,生旦净丑皆上粉墨,陈山坐在自己专用梳妆台前,刘昊然在后头为他吊眉,弄发。陈山打了底色,拿起眉笔就要画,刘昊然从后头环抱他,接过来。


“我来画。”


陈山笑笑,不和他争。


刘昊然转到前头,用眉笔细细描摹他的眉,语气含着奇异的温柔,“我为你束发,还为你描眉,你说你应不应该嫁我。”


“是应该嫁。”陈山为自己抹上口脂,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亲了他脸颊一口,让他脸颊上都染了一点红,刘昊然嘿嘿笑了声,挠挠头。


“夫君可否为我更衣呀。”


刘昊然扶他起来,到更衣室里,亲手为他脱下长袍。衣服下的身体白皙如玉石,又柔嫩如绿丫,刘昊然眼睛狠狠闭了闭,根本不敢看,好不容易才帮他穿好,就逃也似得跑了,陈山笑得直不起腰。


这次的表演规格颇高,来了许多大商人,听说是为谈生意而来。


陈山戴凤冠,身上穿蟒袍,肩膀上戴云肩,腰上系马面裙。拿着金色牡丹扇,款款自幕后而来,本来清淡的眉目被描摹得艳丽万分,更别说他那本就肉欲的唇,一启一合间,勾得人魂思皆无。


一句一字皆有扮相,清亮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天地,台子两旁穿着长袍的先生拉着二胡,悠悠长长。板鼓,大锣小锣呛呛作响。挂着的灯笼也缓慢打着圈,投射出一片糜丽色彩。


陈山台上看下去,台下观众看不清脸,也不辨神色,他唱着,引来一片欢呼叫好。


热闹如潮涌来,他终于看清最前头那人的脸,男人穿了整齐的银色西装,头发一丝不苟。他们本有两分相似,一分揉碎在他的妆里,一分化在台下那人严苛嘴角下,现在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他陈山的大哥陈河!


他心中突然涌起愤怒,唱腔也随着悲愤,哀婉,声声控诉,愈来愈急,这一段终于唱完,到了醉酒,他下场换戏服,眼睛都是红的。


陈山戴凤冠,穿五彩大宫装,肩膀戴云肩,里面套百褶裙再次出来,这件衣服更加显得他身姿窈窕。他先前拿了酒杯,里头空空荡荡,只是他好像已经醉了。入眼皆光怪陆离,他大哥的脸,刘昊然的脸,陈金旺的脸反复浮现,母亲去世时的暗淡眼眸纠缠着他,父亲疯狂的身影尤在眼前,唱到最后下台,陈山湿了眼眶。


后台,刘昊然发现不对劲,早早在那等着,陈山不愿意多谈,他也只能帮他换下戏服,又穿上那身黑色长袍。


“若昀,有人给你送花。”


刘昊然替他接过来,抽出上面的卡片,“钱时英。”


陈山听后狠狠皱眉,即使这次演出大获成功,陆陆续续有许多人送了花,却没一个人叫做陈河。


他接过所有花上的卡片,那个叫钱时英的,发现分明是陈河的字迹。




陈山心情不太好。


刘昊然得出结论,虽然他依旧该吃吃,该喝喝,脸上笑容却敷衍不少,刘昊然想不出原因,只能变着法哄他。


“今天我不上工,我们去买大褂好不好,你的衣服全是长袍,换一换吧。”陈山又何尝不知道刘昊然在努力逗他开心,但他心里抑郁难言,只能用清清白白的黑色眼瞳看他,里头湿漉漉的,似乎要哭。


刘昊然头都大了,只能握住他漂亮的手,贴在自己心口那,“祖宗,求你了,可别真哭。”


陈山张嘴似乎要说点什么,却被一个拉黄包车的人打断,那人带着褐色的帽子,把眉眼遮掩干净,但陈山一眼就认出这是陈河。


“先生,坐车吗。”


陈山沉默,撩起长袍就坐上去,刘昊然不明所以的跟上。


黄包车兜兜转转,停在一条无人小巷。


陈山下来,脊背挺直的直视他。


陈河摘下他可笑的帽子,笑容欣慰,“陈山,你长高了。”


陈山气发抖,眼里噙着泪,嘲讽的笑了,“哟哦,还记得我叫什么。”


“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说,以后我会和你解释。”


陈山逼近他,眼睛睁大,“你不用跟我解释,你应该和陈金旺解释,你走了几年了,侬晓不晓得,每年过年吃年夜饭陈金旺都眼巴巴等着你回来,菜放凉了都不让我们动筷子的。”


“就为了等他,最成器的儿子,最有出息的儿子陈河回家!你呢,你现在是不是连祖宗都不认了,钱时英,改姓钱了?!”陈山瞪着他,咬牙切齿。


“说话啊!以前不是很能说的吗!”


“我看见你现在过得好,我很开心。”陈河表情依旧温和。


陈山嘴唇颤抖,一拳打过去,陈河的鼻子被打出血。陈山指着他鼻子骂,唱戏这么多年,他从来没有这样嘶吼过,“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!”


“还记得我上一次流鼻血也是和你在一起。”陈河站直抹去鼻血,也不生气,表情里那点隐痛如蜻蜓点水,从来看不清晰。


他语气怀念,一下就把陈山带进回忆里,那是很小的时候,陈山约莫四五岁,陈河也不过八九岁,但陈河却能为了保护他,被其他孩子打出鼻血。


陈山吐出一口浊气,他一直敬爱他的大哥,但无论是母亲去世,还是父亲痴呆,或是自己被班主毒打,他敬爱的大哥都再也没有出现过,“我这一拳是替陈金旺打的,既然你不打算姓陈了,那我也没你这个大哥。”


“昊然,走了。”


刘昊然看了全程,总算明白怎么回事。陈山这些年总是无意中提起他的大哥,说他的大哥是天才,在北大读书,而自己只是个戏子,远远比不上。


以前有多憧憬,现在就有多痛恨。


上海滩繁华,好像什么也不能影响这纸醉金迷,陈山和陈河的茅盾爆发之后,陈河似乎就放开某种顾虑,开始在上海崭露头角,结交新贵。


陈山的戏也越来越红,很多人开始捧他。


这一次他拿到几张电影票,陈金旺不愿意出门,他就约了刘昊然一起去。


他为刘昊然置办了一身西装,自己特意也穿上。两个人一高一矮,都是黑色的,特别相配。


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要去结婚。就是那种西式婚礼,我们两个都是新郎。”刘昊然的小虎牙又露出来,语气兴奋得不行。


“就你会说。”


陈山眼里含着一汪清水,一笑就起一圈圈涟漪,漂亮极了。


刘昊然凑过去,在他鼻尖上的小痣上轻轻咬了一口,又笑嘻嘻跑开,“我可不止会说。”


“好了,走吧。”



上海的夜晚从来不睡,霓虹灯会照亮整个夜空,五光十色。


这时候上海的电影院已经很不错,陈山和刘昊然却是第一次来,一是因为生活奔波,没有这余钱,还有就是因为电影对于唱戏的来说过于奇怪,如果没有别人送的票,陈山应该不会来的。


电影开始,陈山和刘昊然为这些白幕会动的人而新奇。


伴随激昂的乐曲,“风云儿女”四个大字浮现在幕布上。


黑白的配色,伴着鼓噪的杂音,一个女人在弹着钢琴,故事慢慢开始,幸白华是一个诗人,浪漫又知享乐,战争爆发,渐渐让生活不再宁静,挚友梁质夫的牺牲让他决心走向抗敌前线。


陈山痴痴看着,他只是个唱戏的,讨生活的普通人,他以前眼里所见的,无非是上海纸醉金迷,他从不知道,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来的这么浓烈,能为之身死不足惜,也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千疮百孔,他们依旧安乐。


最后结尾曲里,听着那激昂的乐曲,让他心里的感受很不寻常,刘昊然早已经泪流满面。
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流落上海,成一个乞丐吗……”他的声音哽咽,不成句子,突然紧紧攥住陈山的手,陈山突然想起,刘昊然才十八岁。


这是1935年的春天。




陈山依旧在台上,水袖一甩尽是风流,他也依旧描眉画面,只是那个为他束发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

台下人依旧鼓掌欢呼,看不清神色,或者他们的神色都是一样的,麻木,他也是机械的做着动作,提着嗓子,一片热闹里,他只觉得十分孤单。


几天前,刘昊然换上一身灰色军装,陈山为他整理衣领,为他理发,发丝簌簌掉下来,像春日里掉落的花朵,成了土地的养分,他的发丝掉下来,算是再一次告别过去。


陈山为他剪好头发,静静看了会,拿起剪刀也剪了自己的一小束头发,和他的放在一起,分成两份,用布包好。一份给他,一份自己存着。


“你为我描眉,束发,现在你我结发,算是夫妻了。”


“好。”刘昊然笑得眼睛弯弯,里头悄然含了水光。


陈山靠近他,抬头四目相对,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,为他解开扣子。


那身军装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边,抚平了每一丝褶皱。


抵死缠绵,说的也许就是这样。陈山借着快感流了一脸的眼泪,刘昊然用手去抹,抹也抹不净。他再一次握住陈山的手放在心口,“祖宗,求你别哭了。”


“不……不哭……”陈山抽抽搭搭,回答。


陈山真不是个爱哭的人,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,眼睛似乎不是自己的,里头流的泪也不是自己的,只是平白掉下来。


刘昊然走后,他又唱了几个月的戏,卓别林和梅兰芳会面,轰动了整个上海戏剧界。


陈山将父亲交给自己的好朋友,留下所有的钱,悄无声息的投入抗敌,和其他一些京剧演员一起在后方为他们表演。


却再也没有见过刘昊然。


这是1936年的一天。




陈河牺牲了。


陈山很久才接到这个消息。


原来陈河一直是中共底下党员,临死前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,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,他的眼睛看向的地方应该是国旗,永远不会闭上。


陈山在后方没有办法回去,陈金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他着急上火,嘴上长了许多燎泡,连饭都吃不下去。


陈金旺在日军进来搜查陈河的遗物的时候,终于从那张躺椅上站起来,他不高,还要昂着头才能看见日寇的脸。


他的眼里终于不再是混沌的,里面满是清明,满是绝望,他振臂高呼。


“还我河山!陈河的河!陈山的山!”


他重复。


“还我河山!陈河的河!陈山的山!”


那是1937年8月9日。



陈金旺被杀。


刘昊然不知所踪。在这个年代,不知所踪,多半是死了。


他在台上唱尽别人的悲欢离合,流着自己的泪,咿咿呀呀里,都说他唱曲皆是情意,最是动人,无人能懂这情为何人,归了何处。


唱了最后一场,他咳出血来,躺在床上,眼前依旧是光怪陆离。


陈河,陈金旺,他的母亲,刘昊然,一一变得黑白。


他的眼里没了神彩,照片上他的脸笑得很灿烂,被贴在墓碑上。


刘昊然从前线回来,没了一条手臂,他完好的那一只手抚摸着冰冷墓碑上温暖的笑容。



只求独自莫凭栏,不求白首寄人间。



end




番外。


一个篮球砸得刘昊然头昏眼花,他捂着脑袋,眉头皱得死紧,恨不能把那个胡乱扔球的人打一顿。


待刘昊然抬头,透过指尖缝隙里看见一个人朝他走来。阳光舒朗温和,投在他身上不知道是哪个更有温度,那双眼睛温温柔柔的,眼角垂下,荡出几分笑意,“真不好意思。”


连声音也是醇厚好听,流淌过刘昊然心间,沁入脾肺,化作一声轻叹,“我……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

他恍惚觉得,这人应该是一身古朴长袍,脚下步伐轻快细碎朝他来,手上折扇一甩就是风流倜傥,可这人没有长袍,也没有折扇,穿着黑西装,严谨得过分。


男人笑得白牙露出,刘昊然像是被蛊惑,全心神都牵挂在他身上,心里似乎有种恐惧挤压心脏,怕他这一笑太过美好,会被阳光一晒就成了泡沫。


他急切发问,“你叫什么。”


“张若昀。”


“是太阳啊……真好。我叫刘昊然,是天空的意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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